采访对象：沈雪生，1952年10月生，浙江嘉善人。2001年11月任浙江省委办公厅督查室主任，2004年4月任浙江省委办公厅副主任，2008年4月起先后任浙江省政府副秘书长（兼）、浙江省驻京办主任，2013年2月任浙江省政协常委、民族和宗教委员会主任。2018年4月退休。

采访组：田玉珏 薛伟江 桑熙

采访日期：2017年9月19日

采访地点：杭州市大华饭店

采访组：沈雪生同志，您好！习近平同志任浙江省委书记期间，您是浙江省委督查室主任和办公厅副主任。请您介绍一下当时的基本情况。

沈雪生：习书记在浙江工作期间，我一直从事浙江省委办公厅的督查工作。浙江省委督查室是浙江省委办公厅的一个职能处室，主要职责是在浙江省委办公厅的领导下，承担浙江省委的决策督查和专项查办工作。

习书记到浙江省委工作后，要求浙江省委办公厅进一步拓宽督查渠道，强化督查职能。从那以后，浙江省委将浙江省委办公厅督查室的主要任务确定为：负责中央和浙江省委重大决策、重点工作、重要事项贯彻落实情况的督促检查，负责办理中央和浙江省委书记的批示件、交办件，负责中央和浙江省委决策部署实施情况的调查研究。概括地说，就是进行决策督查、专项查办、督查调研。

这期间，习书记关于督查工作的新思想、新观点和新要求，使我终身受益。他抓督查工作的思路、方法与作风，让我终身受用。

采访组：当时习近平同志对督查工作的定位是什么？提出了哪些具体要求？

沈雪生：习书记在我任浙江省委办公厅副主任的任前谈话时说：“督查工作既是省委的重要职责，也是省委办公厅的重要工作。省委和我对督查工作是高度重视的，一直以来把它作为一项重要工作来抓。你任办公厅副主任以后，仍然兼着督查室主任，目的是为了强化省委的督查工作。”我深感习书记对督查工作的重视程度，也明白自己肩负的重要责任。

习书记对督查工作是有明确定位的。他说，督查工作很重要，是浙江省委全局工作中不可缺少的一个重要环节。贯彻落实中央和浙江省委的决策，既要有部署又要有检查，这样才能形成真抓实干、令行禁止的局面。倘若只部署不检查，只吆喝没督查，决策就难以落实。在一定意义上说，没有检查就没有落实，没有督查就没有深化。做好督查工作，对推动党的路线方针政策和浙江省委重大决策的贯彻落实，对推进各级党委的科学决策、民主决策意义重大。2004年1月2日，习书记在浙江省委办公厅报送的《2003年督查工作总结和2004年思路与重点》上批示：“督查工作十分重要，是推动工作落实、保证决策实施的有效形式和重要手段，光有工作部署没有具体落实，等于没有部署，因此必须高度重视督促检查，认真把督查工作抓紧抓好。希望省委办公厅紧密结合省委中心工作，突出重点、抓住热点、创新载体、健全机制，努力做到决策督查有高度、督查调研有深度、专项查办有力度，切实增强督查工作的宏观性、权威性和有效性，全面提升督查工作的水平。”

督什么，查哪些，如何督查，习书记也有具体的要求。他说，决策督查，要全面了解中央和浙江省委重大决策、重点工作、重要事项的实施进度与成效，及时发现工作中还有哪些不平衡和滞后的现象，或执行中有偏离走样甚至南辕北辙、打着贯彻落实旗号另搞一套的问题，并总结经验、查找差距、鞭策后进、提出建议，以便浙江省委掌握落实情况，更好地指导工作。专项查办工作，必须做到事事有着落、件件有回音。拿到一个批示件，一定要在真正领会意图的前提下，进行深入细致的调查研究，认真负责地弄清事实真相，把领导需要了解的问题核实清楚，决不能模棱两可、让人摸不着头脑，更不能回避问题，混淆矛盾，文过饰非，词不达意。在这些工作基础上，及时汇报，决不能石沉大海，没有反馈。他说：“我对此类办件高度重视，有的过了一段时间后，还要回头看一看。”决策并不是十全十美的，还要经过实践检验。通过督查调研，让浙江省委及时了解决策是否具有科学性、合理性，进而推动决策部署的修正、调整和完善。习书记关于督查工作的重要思想，为浙江省做好督查工作提供了根本遵循，指明了前进方向。

习书记对督查工作不仅有明确的定位与要求，而且还及时加以指导。每年岁末或年初，习书记都要亲自审阅浙江省委办公厅督查工作年度总结和新年计划，既给予鼓励又提出希望。比如，2005年12月31日，他在浙江省委办公厅报送的《2005年督查工作总结和2006年思路》上批示：“2005年省委办公厅的督查工作，在推动省委决策部署的落实、提出推进工作建议和总结宣传成功典型经验等方面做了大量的工作，取得了新的成效，应予肯定和鼓励。新的一年，希望围绕省委工作大局，继续充分发挥职能作用，为我省实施‘十一五’规划，开好局起好步，作出应有的贡献。”省委书记亲自审阅省委办公厅的督查工作报告，而且每次都作出重要批示，是非常少有的，可见习书记对督查工作是多么重视、多么用心。

采访组：在具体工作中，习近平同志是怎样通过督查抓落实的？

沈雪生：习书记是身体力行抓督查的。他说，贯彻落实中央和省委决策部署，各级党委是主体，各级领导是责任人。每年年初，浙江省委常委会工作要点确定以后，浙江省委立即对年度重点工作进行分解，习书记是第一责任人，浙江省委常委、副省长为分管工作责任人，浙江省委省政府秘书长、副秘书长（办公厅副主任）为协调人，浙江省级机关有关部门为责任单位，还专门行文下发浙江省县以上党委政府。

省委率先垂范，书记以身作则。比如2005年度，第一项重点工作是完善省委领导经济工作的体制和方式。具体任务是深入研究进一步加强和改善党对经济工作的领导，坚持和完善浙江省委常委会研究与分析经济工作制度，发挥浙江省委财经领导小组的作用，把握方向，提出战略，确定经济工作重大事项，研究事关浙江省经济社会发展全局的重大问题，明确“十一五”期间经济社会发展思路，提出浙江省委关于制定浙江省“十一五”规划和2020年远景目标的建议。这项重点工作的责任人是习书记，协调人为时任浙江省委秘书长的李强，责任单位是浙江省委办公厅、浙江省委政研室、浙江省发改委。这是第一步，任务分解。接下来就是抓落实，对重点工作完成情况进行督查。如何开展督查，习书记有专门要求，强调要改进方法、创新形式，“督在实处、查在关键、责任到人”，确保督查取得实效。归纳起来主要有五种督查方式。

一是日常督查。习书记带头，每位浙江省委常委、副省长到各地各部门检查指导工作时，都要听取汇报、实地察看，对重点工作实施情况进行督促检查。

二是专项督查。一般在每年7月，浙江省委责成办公厅对上半年重点工作的进展情况进行书面督查和实地抽查。到11月，每位浙江省委常委、副省长对各自分管或联系的重点工作完成情况进行专项督查，11月底前形成督查报告报浙江省委。

三是综合督查。一般在每年11月底到12月初，由浙江省委省政府副秘书长或办公厅副主任带队，对各地各部门完成重点工作情况进行全面督查。一般分成七八个组分组督查，12月上旬形成综合督查报告，为浙江省委总结年度工作、安排来年工作提供决策依据。

四是联合督查。浙江省委办公厅组织浙江省直部门、市县督查室、新闻媒体及有关单位，对重点工作实施情况进行采访并加以报道。

五是督查调研。习书记经常要求浙江省委办公厅围绕浙江省委工作重点、改革发展中遇到的难点和基层群众反映的热点，适时组织力量进行督查调研，总结典型经验，分析问题原因，提出解决办法。

采访组：请您介绍一下习近平同志是怎样运用督查成果的？

沈雪生：习书记非常重视运用督查成果指导工作。每次督查结束以后，他都要求浙江省委办公厅对督查情况进行综合分析，肯定成绩、总结经验，分析问题、探究原因，研究对策、提出建议，并向浙江省委书面报告。浙江省委办公厅上报的督查报告，习书记都非常认真地审阅，有的加以眉批，有的写上长段批示。每到年末或年初，习书记还要主持浙江省委常委会专门听取督查工作汇报。在他的带动下，从浙江省委省政府领导到浙江省直有关部门，都非常重视和注意运用督查成果改进工作、研究措施，推动浙江省委决策部署的落实。

比如，2004年6月20日，他在浙江省委办公厅报送的《迎难而上再创业绩》的督查报告上批示：“上半年各项工作进展顺利，下半年工作任务艰巨，有些地方有些工作发展不平衡，要表扬先进、鞭策后进，7、8月的省委常委会专题听取省委省政府重点工作进展情况汇报。重点工作，薄弱环节，要重点督查。”2005年，东阳化工企业污染引发了群访事件。为吸取教训，防止类似事件再次发生，浙江省委省政府开展了治理环境污染、妥善处置相关群体性事件的专项工作。为了解这项工作开展情况，按照习书记的指示，浙江省委办公厅组织了一次专项督查，形成了一份督查报告。2005年11月11日，他在这份专项督查报告上批示：“工作落实与否，要进行督查，对督查发现的问题与建议要重视，要继续推动专项工作的开展。”习书记每次的重要批示，浙江省委办公厅都及时印送有关领导和有关单位，对全省工作起到了很好的指导和推动作用。

2002年，浙江省委省政府确定在浙江省丽水市的景宁县和青田县之间建设滩坑水电站。这个区域是深山区，是浙江的贫困地区。建一座水电站，把当地居民移出来安置和就业可以实现全面脱贫。习书记时刻牵挂着五万移民的安置和就业工作。开工两年多后，他专门作出批示，要求浙江省委办公厅对移民安置和就业情况进行调研。2005年6月，浙江省委办公厅会同有关部门与相关市县的同志，专程到移民的安置地、迁出地，挨家挨户走访了解，发现了一些问题，提出了一些建议。习书记看了浙江省委办公厅的调研报告，要求有关领导与相关部门研究解决好移民安置与就业中存在的实际问题。在习书记的关心下，移民们都得到了妥善安置，实现了就业。

习书记不仅重视督查成果的运用，而且非常敏锐地发现典型，进而以点带面，推动全局工作。2005年3月24日，习书记看了浙江省武义县白洋街道后陈村建立村务监督委员会的一份材料后，要求浙江省委办公厅去武义进行专题调研。3月29日，浙江省委办公厅、浙江省纪委、浙江省委组织部、浙江省农办、浙江省人大法工委、浙江省民政厅等单位组成联合调研组去武义，先分成四个小组走访了武义的12个行政村，听听乡镇干部、村里干部和村民们对建立村务监督委员会的反映。最后，与市县两级干部进行了座谈交流。通过听、看、访，浙江省委办公厅把调研情况写了一个报告。习书记看后说，后陈村建立村务监督委员会的做法，方向是正确的，适当时候我专门去调研。6月16日，他专程到浙江省武义县进行实地考察，分别与干部群众进行座谈，并发表了重要讲话。随后，在全省推广了武义的做法。2006年1月9日，司法部、民政部授予浙江省武义县后陈村全国民主法治示范村称号。2006年1月14日，武义县村务监督委员会入围中国地方政府创新奖。武义的这个村务监督委员会，可以说一直得到习书记的关心指导。习书记到中央工作后，仍然关注武义经验的完善与深化，重视农村基层民主法治建设。2017年8月29日，习近平总书记主持召开的中央全面深化改革领导小组第三十八次会议，审议通过了《关于建立健全村务监督委员会的指导意见》。这个指导意见，充分体现了习近平总书记加强基层民主法治建设的一贯思想。

采访组：习近平同志对开展督查工作提出了哪些新思路新举措新办法？

沈雪生：习书记不仅给浙江省委办公厅交任务，而且还经常教方法。他说，督查工作一定要深入群众、深入基层，把真人真事真实情况反映上来。督查方法要有突破、有创新、有实效，不断适应新形势下督查工作的需要。有的要明查，有的要暗访，有的还应以微服私访的方式进行，这样可以了解到实情，防止出现巧言令色、阳奉阴违的现象。否则，方法不当，就难以达到预期的效果。比如，对浙江省武义县后陈村设立村务监督委员会机构的那次调研，就是按照习书记的指示精神，以浙江省社科院开展调查研究的名义进行微服私访。调研的同志走村委会、入农家屋，观看村务公开栏、查看村经济收支明细榜，跟村“两委”成员聊天，找村务监督委员会主任交谈，与农民拉家常，吃住也是自己安排的。这样就把真实情况了解掌握了。

习书记关于督查工作的新思想新思路新方法，引领着浙江省的督查工作。他带头抓督查工作的作风，给各级干部作出了示范。各级各单位领导纷纷仿效，浙江省形成了督查工作“抓领导、领导抓”的浓厚氛围，不仅进一步转变了各级各部门的工作作风，而且有力地推动了各项工作的落实。

采访组：习近平同志在督查队伍建设方面有哪些具体举措？

沈雪生：习书记非常关心督查队伍建设。我在浙江省委办公厅工作的时候，他曾经对我说：“你是做督查工作的，有什么情况可以随时来汇报。”他作为浙江省委书记，可以说是公务繁忙，但他从未给我规定汇报时限，有时一谈就是一个多小时，走时还一边聊着一边送我到门口。

我记得2005年元旦，习书记在浙江省委办公厅上报的《2004年督查工作总结、2005年思路和安排》上作了重要批示：“我想见见督查室的同志，与大家座谈交流今年的督查工作。”见到这个批示，我们非常激动，省委书记要到办公厅一个处室来看望大家，交流座谈，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情。2005年1月7日下午，习书记来到督查室，亲切地问候大家，还询问了工作、生活情况。听了大家的发言后，习书记作了重要讲话。讲话中，他再次深刻阐述了督查工作的地位作用和做好督查工作的重要意义，反复强调进一步加强和改进党委督查工作的重要性，并给各级党委提出了新的要求。

聆听习书记讲话，大家倍感亲切，深受教育。在这次会上，习书记对督查机构和督查队伍建设提出了明确要求。他说，督查机构建设很重要，各级党委要按照责权相称、精干高效、运转灵活、协调一致的原则，进一步配齐配强各级党委督查机构；要选拔优秀干部充实到督查队伍中来，可以从基层挑选能力强、素质好的人进来，加强党委系统的督查力量。同时，要进一步关心从事督查工作同志的成长，为他们提供学习条件和锻炼机会，督查室的同志可下派到基层任职，基层优秀的同志也可以抽上来挂职，保持督查干部队伍的生机和活力。为进一步加强党委系统督查工作，可以考虑以浙江省委名义制定一个加强和改进督查工作的意见。

习书记亲自到浙江省委督查室看望大家并发表重要讲话的消息不胫而走，浙江省委办公厅又及时把相关信息以通报形式印发，在全省引起强烈反响。浙江有的市、县委书记说，习书记给我们树了榜样，我们也要像他那样更加重视督查工作、更加关心督查队伍建设。浙江省督查系统的同志更是备受鼓舞，大家表示要认真学习领会习书记的重要讲话精神，创新方法，尽心尽责，奋发有为地做好督查工作。随后，浙江省委、浙江省委办公厅根据习书记的指示精神，制定和完善了三项制度，即全省党委系统督查检查工作规定、浙江省委督查室工作细则和浙江省党委系统督查工作制度。

从那时起，浙江党委系统的督查机构建设得到全面加强，从浙江省委到浙江各市、县委的督查室主任大都予以高配，这是习书记高度重视、亲切关怀的结果。

采访组：习近平同志在浙江工作期间，还有哪些方面给您留下了深刻印象？

沈雪生：习书记具有广阔的国际视野和深邃的战略思维，我印象深刻的有三个方面。

第一，习书记政治意识很强。记得在一次经济形势分析会上，有位同志谈到，当前浙江经济增速趋缓的一个因素，是执行中央的一些政策过于死板。习书记听后，既态度鲜明，又循循善诱地说，执行中央的决策部署不存在死板与灵活的问题，必须严肃认真、一丝不苟，应当坚决贯彻而且不折不扣。我们要眼睛向内，寻找自身原因，研究应对措施，解决面临的困难和问题，这才是地方党委和党员干部应有的政治态度和政治纪律。听了这番话，大家都感到豁然开朗，深受教育。

第二，习书记敢于担当。我前面讲到滩坑水电站建设。自2003年5月开工以后，因工程建设进度要求与移民工作迟缓的矛盾，以及工作经验不足，致使发生了浙江丽水青田县部分移民闹事的事件。事件发生以后，习书记召开专题会议，听取情况汇报，研究善后工作。听完大家的发言后，习书记当机立断地说，电站建设是项扶贫工程，事关五万群众的脱贫大事，项目要继续上、工作要细致做、移民必须安置好。青田县要改进工作方法，用心用情工作，只要耐心、真诚地与老百姓交流，没有什么克服不了的困难。会后，参加会议的几位同志说，当时他们认为肯定会被习书记批评一通，项目也得停下来，根本没想到习书记会这样担责。习书记砥砺前行的领导风范，不仅体现了一种责任担当，而且鼓舞了当地干部的士气，增强了他们的信心。会后，青田县按照习书记的指示精神，从全县抽调力量走村入户做工作，项目得以顺利推进。两年以后，习书记让浙江省委办公厅去实地了解电站建设与移民安置情况，他看了浙江省委办公厅的调查报告后，对青田县的工作很满意。现在这个水电站已经建成，湖区取名为千峡湖，成为浙江丽水市一个旅游景点，五万移民也已脱贫。

第三，习书记非常重视倾听民声、体察民情。他到浙江工作后，每年用三分之一时间深入基层和部门倾听意见，开展调查研究。仅2005年一年就有117天在外调研，足迹遍及浙江全省各市。习书记任浙江省委书记不久，建立了领导干部下基层接待群众制度，直接听取群众的意见和呼声。2003年9月18日，是习书记第一个下访接待日。他安排浙江省委办公厅提前通过媒体、布告，把去浦江县接待群众的信息广而告之。那天，浙江金华浦江县城里热闹非凡。习书记亲自接待了一批又一批群众，与大家面对面进行沟通、交流和座谈，听取群众意见，了解群众关切，帮助群众解决了很多实际问题。当时的浙江金华浦江县委书记跟我讲，这次习书记到浦江，不仅是深入群众体察了民情民意，更是为各级干部作出了执政为民的表率。习书记还通过浙江省委办公厅干部下基层调研来了解民情民意。他亲自倡导了一项制度，即在全国两会期间，浙江省委办公厅干部轻车简从，不打招呼，回自己的家乡，以串门聊天的方式，找邻里乡亲、亲戚朋友，请他们对党委、政府的工作谈谈看法，提提建议，叙叙变化，讲讲诉求。习书记要求形成的调查报告必须是原汁原味的。浙江省委办公厅将几十份调查材料分类汇编成册，有厚厚的好几本。习书记不管工作多忙，都是一份一份地看、一页一页地阅，并在这些材料上画杠、批注，有的还转给有关领导和部门，或加以研究，或予以吸收，或要求整改。这项制度延续至今，拓宽了民意反映渠道，为浙江省委科学决策、指导工作提供了重要素材。

习书记是2007年3月离开浙江的，到现在（采访时间2017年9月19日）过去10多年了，浙江党委系统的督查工作在他的理念引领下，有力推动了中央和浙江省委决策部署的贯彻落实，对浙江经济社会发展发挥着重要作用。